區氏家居生活藝術館整體的設計理念,由萌芽構成,到成型完善,經歷了一個漫長而復雜的過程,且這些空間還在一直生長,與時俱進。品牌主理人區錦澤,為此付出了極多心血卻樂此不疲。區氏的家居藝術,生活美學,對空間的鋪陳運用,對中外美學的融會貫通,在2025年全新上線的區氏家居生活藝術館中均有呈現,主理人區錦澤也為我們一一道來他的視角和背后故事。
第三期,我們關注一茶一飯,沉靜熱鬧,皆是生活的詩意。請隨區錦澤一起品嘗明風飲食廳中的人間至味。

區錦澤:
茶酒室是在客廳與餐廳之間的一個小空間。它的家具陳設大致延續了客廳的風格,但加入了不少黑白攝影裝飾,整體氛圍會更加的沉靜、克制,引人深思,這和實際的使用場景也是比較搭的。因為雖然它具備待客的功能,但無論是飲茶還是飲酒,我自己獨處的機會其實更多。
這種情況可以追溯到我小時候的記憶。每天傍晚,父親從工廠回來,在吃飯之前,總喜歡泡壺茶靜靜地待一會。那時候沒有單獨的茶室,他就坐在客廳里。但我們家里人似乎都有種默契,很少會過去打擾他。我曾經十分好奇:“他自己喝茶也不說話,到底在想些什么呢?”直到我長大以后,也開始喜歡一個人泡茶。我終于體會到在一盞茶湯里,那些看似“無用”的自我交談是非常好的心靈療愈。人一旦靜下來,能量也就慢慢回到身體里了。








所以杉本博司的攝影作品《華嚴瀑布》,掛在客廳與茶酒室過渡的轉角處,就特別應景。它表達的正是一種走進自然、反觀內心的意境。藝術家在創作過程中,開啟了自我發問,探討時間與自然的關系,又由此誕生了著名的《海景》系列。其中的一幅,就掛在了一墻之隔的酒柜上方。他拍攝的世界各地的海,關注的不是具體的某個海景,而是一種抽象的概念化,發掘海的共性,回歸到水和空氣的狀態,暗示了生命的起源。
這讓我想起一句宋代的禪詩:“千江有水千江月,萬里無云萬里天。”每個人的內心,都如同一片獨特的水域,雖然月亮都是同一個,但倒映在里面就有了千般模樣。而即便每個人看到的世界都不相同,但宇宙從來都是它本來的樣子。
當我一個人待在這間屋子里,無論喝的是什么,用了哪些器具,不過就是情緒的游戲罷了。而每一次的自我觀照,都讓人越發的沉靜下來,不會再拘泥于任何形式。就像在空間里另一個反復出現的藝術家,植田正治。雖然他一生的創作大都是圍繞著自己的家鄉展開的,但作品給人的感覺卻一點兒也不乏味。他在一種極簡表達的克制中,到達了極度的平靜和絢爛。







餐廳與茶酒室之間,雖然只隔著一張簾子,一扇夾絹的四折屏風,但一半是沉靜,一半是熱烈。如果說在茶酒室里更多時候是獨處,那么餐廳就是整個家最熱鬧的地方。
中國人的家庭很講究“團圓”。對我們來說,每年最有意義的一頓飯,就是除夕之夜的 “團圓飯”。因此,我在布置這個空間時,許多的裝飾元素都圍繞著“圓”的形式展開,借用這個非常吉祥的含義。






在餐廳的中央,我放置了一張柱式圓桌,淺色的大理石面心不但用起來很好打理,而且在視覺上也豐富了層次。前面的二十多年,受西方的影響,中國的很多家庭開始流行長桌。但實際上,圓桌不但不易磕碰,更省空間,動線合理,還能更好地照顧每個人的夾菜距離。它使用起來也很靈活,一家人用餐很舒服,多兩三個朋友也沒問題。
圓桌的中心,是一個近似于圓臺形狀的意大利中古漸變色花器,里面插著鮮花,將人的視線引向上方:一盞上個世紀六十年代意?利生產的黃銅手工吊燈映入眼簾。四組等大的扁平黃銅圓柱高低錯落,為餐桌增添了光影的變幻。它與旁邊的丹麥橙色臺燈、一對意大利反圓錐形的黃銅落地燈形成三角呼應,烘托了整個空間的氛圍。




墻面上的裝飾也很有講究。羅漢床的上方,掛著一組銀色金屬質感的漣漪裝置,它的流動感,將前面孟菲斯風格花瓶中一大束黃色的跳舞蘭,襯托得更加明艷、活潑。而在主墻上,懸掛著一些大大小小的瓷盤。中間的兩只紋樣出自于“波點皇后”草間彌生之手,兩側的紅色和藍色盤子來自于街頭潮玩藝術家考斯的設計,最高處的時鐘,是個意大利品牌。上面經典的圖案“跳舞的人”是美國著名涂鴉作家凱斯·哈林的代表作。它們的喧鬧,與下方的中國傳統瓷器的簡素形成對比。
另外特別值得一提的是,屏風背后的朱紅光漆邊柜。雖然它和“圓”沒有什么關系,但卻特別能喚起我對家的記憶。日本建筑師高濱和秀將古老的漆藝藝術巧妙融于幾何造型的美學之中,聯通了過去與現在。這個珠寶盒一樣的邊柜,璀璨瑰麗,別具一格,開合有致,帶給人無限的想象。看著它,我常常會想起外婆那只老舊的小木櫥。小時候,我總以為里面有取之不盡的美味,其實那些都是外婆對我的寵愛,特別幸福。




